祺音

【荣霖】助理升职记

祺の音：这是第10篇点文之作，送给 @陌路 。看了你在《天然卷》中的评论，也了解到了你喜欢的“荣霖CP”的故事风格。这是一个围绕着“兼职”展开的故事，也算是符合“先苦后甜”的发展路线吧。故事中许一霖“兼职”的那些遭遇，都是我在大学生活中真正遇到过的，所以最后在批判的时候有点没收住，因为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愤怒。希望中国大学生的合法权益能够早日得到保障。

======================= 

本文CP：荣霖

故事背景：现代

文章分类：日常番

本文篇幅：一发完

本篇归属：《独文合集（日常番）》

=======================  

“我找到女朋友了！”明台得意洋洋地在宿舍群里宣布。

“厉害，明少。”

“请吃饭请吃饭”

“女朋友哪个学院的？漂亮不？”

明台“嘿嘿嘿”地笑着，发了照片过去。

“卧槽！”

“这么好看！”

“诶，看着她有些眼熟啊……”

“这这这、这不是那个在迎新晚会上的那个于曼丽么？”

谭宗明、荣石、蔺晨纷纷表示坐不住：“我去，大家都有钱，凭什么就他明台能抱得美人归？”

“嘿嘿嘿，周五晚上，北门旁边的味道小厨，我请你们吃饭。”

明台连发几个猖狂的表情，突然又反应了过来：“对了，一定对明教授和明辅导员保密啊！不然脱单饭泡汤！”

饭桌上，其余三人纷纷对这家饭店表示不满。

“明少，你这脱单饭不说三星米其林了，好歹你也请个海底捞吧？怎么就在这小店儿……”蔺晨表示不满。

“哎呀，就你那体型，吃青菜豆腐都照胖不误。”明台一脸嫌弃：“既如此，我还浪费那钱干嘛？吃啥不是吃呢。”

“明少，这你就不对了。”荣石道：“我和老谭不胖啊，蔺胖子随意我俩不随意啊。”

“你们真是的，不知道我生活费有限啊。请女朋友看电影给女朋友送玫瑰不花钱啊？咱明辅导员对数字多敏感你们不知道啊？万一被他知道我一开学就交了女朋友，你们还想吃‘味道小厨’？”明台哼了一声：“被他掐了生活费，那我就请食堂都请不起了！”

“我可以先借你钱，让你请我们吃饭。”谭宗明连忙表示对兄弟的热切关怀：“看在兄弟份儿上，0利息，四年内还，怎么样？”

“去你的。”明台笑骂了一句：“说老实话，这儿，是我家曼丽挑的地儿。她可是个非常独立的女孩子，平时也勤俭节约，可从不会乱花我的钱。她就喜欢这家的味道……”

“明台。”正说着，于曼丽便进门了。与舞台上的浓妆艳抹和华装丽服不同，她现在简单地绾了一个丸子头，穿着白短袖和牛仔裤，妆容清爽淡雅：“这就是你的舍友吗？你们好。”

很快，众人便熟络了起来：“点菜，大家点菜。这家的鸡肉炖粉条儿强烈推荐，特别入味，粉条也特别劲道。”“粉条好。”荣石出身北方，特别喜欢吃粉条：“一定点一份。”

大家正在吃饭的时候，一个瘦瘦的身影闪了进来：“老板，下一单鸡肉炖粉条是哪里的？”

“一霖？”于曼丽小叫了一声。许一霖一回头，也颇为惊奇：“咦？曼丽？你也来吃饭啦？你可真会点，这家鸡肉炖粉条最好吃。”

“这是我对面这位小哥点的。你在这家打工啊，是……送外卖？”

“对，一个小时10块钱，主要送中午11:00~14:00这三个小时，外加管一顿饭。”许一霖局促地笑了笑：“那你慢慢吃，我先走了，我赶时间……”

“刚才那是你同学？”明台问道。

“一个学院不同专业，他是戏曲专业的，江苏苏州人。”于曼丽蹙紧了眉头：“好奇怪呀，他不是家里挺有钱的么，怎么还自己打工。”

“没事儿，反正你不用打工，我养你。”明台一脸深情，引得其他三人一脸恶寒。

“谁要你养我？我一场商演也能挣几百块钱呢。”于曼丽“哼”了一声：“要是论打工，我挣得可比你多多了。你要是没钱了，我还可以养你呢。”

对面三人听得汗流浃背，只敢低头默默扒饭，连菜都不敢夹。

这个小姑娘，看上去柔弱温顺，性格可真是够烈的。

啊，女人太可怕了，还是男人好。

 

不得不说，于曼丽真的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，宜室宜家。

那家味道小厨，着实好吃不贵。没过几天，荣石便想念起了那粉条的劲道和鸡肉的香辣来。想着堂食最好，荣石刚刚出门，便被外面的热浪给逼了回来：“我去，今天都37℃了，订外卖算了。”

可是，订好的外卖却迟到了一个小时。

荣石饿得饥肠辘辘，看着面前的键盘都恨不得啃下去。

终于，电话响起。荣石气得要死。他本不是个刻薄之人，偶尔外卖迟到也可以理解。可是这一迟迟了一个小时，让人在这里硬饿着，也太有失外卖行业的职业道德了吧。

“喂，我说这位同学……”荣石拉着脸正想责备一番，就见对方低着头递出了一份外卖，外加一杯奶茶，气喘吁吁：“那个，非常不好意思，电摩半路上坏了，我当时还有好几单，就只能跑着过来了，实在对不住，所以附送一杯奶茶……”

待那人开口，听到那辨识度极高的声音，荣石才反应过来他是谁。虽说只有一面之缘，但是看到他晒得黝黑的胳膊和脸，还有满头大汗的样子，荣石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：“这也不是你的错，回去和你们老板说说，该换的设备就要换。”“谢谢谢谢，谢谢理解。”对方这才松了一口气，抬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：“您不知道，送了这么多单，您还是第一个没说难听话的。那，请您用餐愉快。”

荣石回到宿舍，看了看奶茶的杯子：“呦，霜林奶茶店，看来应该是自己贴钱买的了。”

这杯奶茶是霜林奶茶店的豪华招牌款，满满一大杯，并不便宜，比这一份饭钱都贵。

“哎呦石头，最近伙食丰盛啊，30块钱的奶茶也舍得。”蔺晨瞥了一眼，笑得春花荡漾：“你不是向来是重穿衣轻伙食的么，我还以为你的生活费都用在买貂上了，看来我以为错了。”

“30块钱啊……”荣石若有所思。他抬头看了看窗外那似火的骄阳：“这又何苦来着，今天一天不就白做了？”

荣石向来是一个是非分明的，不愿意平白无故欠别人的人情。没过几天，他又订了一份饭。这一次，他早早得也买了一杯一模一样的奶茶，打算回赠给那个“一霖”。

可是这一次，来得是另外一个人。

“诶？你们之前不是还有一个外送员么？”荣石大吃一惊。

“你说一霖啊，他辞职了。”

“辞职？为什么啊？”

“前两天他送外卖，结果半路上翻到了，车也摔坏了。车坏了，他也没办法再送外卖了，而且，他还要挣钱赔老板的车，所以就辞职另找兼职去了。”

“车坏了，你骑的是什么？”荣石大惑不解。

“我这个是自己的。如果自己有电摩的话，一小时12元。他没车，就只能用老板的了。”

荣石拿着奶茶回到宿舍，怅然若失。

“我去，石头，我说你最近生活滋润吧你还否认。你看看，才多少天，你又喝这个豪华款的。”蔺晨躺在床上大呼小叫。最近，因为他练习“轻功”，踩坏了学校的屋顶，所以他老爹把他的生活费减半了，可偏偏他又背着老爹谈了对象，所以连出去约会的钱都没有，更别说请宿舍的兄弟们吃脱单饭了。

“哈哈哈哈，等本少阁主我有钱了，我再请你们。”蔺晨向来是个没脸没皮的，也没觉得亏欠谁：“你们要是等不及的话，我从我家药铺里给你们送上几味儿中药也行啊。”

 

“喏，送你了。”荣石无精打采地将奶茶递了上去，连头都没抬。

“多谢兄弟仗义相救，那我就借花献佛送给我家亲爱的了。”

荣石懒得理他，只是闷闷地喊道：“明少，你女朋友和你最近还联系么？”

“联系啊，今儿晚上约去吃肠粉。咋了？找我女朋友有事儿？”明台正在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。

“哦，那你带上我。”

“嗯，行。诶，不对啊，我和我女朋友约会，你去干嘛？兼职当电灯泡？”明台一个起身，就撞住了脑袋：“荣石头，你想干嘛？你不能自己找不下女朋友就眼红我的啊。”

“我找她问个事儿！你想什么呢！”

“哦……那你问完事儿了马上走啊。”

 

当晚，他们三人来到了肠粉店。

“怎么了，荣石？有啥事儿啊？”于曼丽吃了一口肠粉，脆生生地问道。

“那个，我们之前在‘味道小厨’那里吃饭的时候，不是碰到了一个你的同学吗？送外卖的那个。”

“你说一霖啊，怎么了？”

“那个，他之前给我送外卖的时候，附送了我一杯奶茶，我想还给他……”

“你不用还了。”于曼丽笑得开心：“他现在去奶茶店打工了，可以免费喝奶茶的。搞不好你去找他啊，他还能送你一杯呢。”

“啊？”荣石始料未及：“怎么，奶茶店工资高啊？”“一样的，主要是近、不怎么累。”于曼丽解释道：“你不知道，干我们这行儿的，练功、排练一天都不能停，也不像你们那样分平日和双休的。他要是找个远的兼职，那根本忙不过来。”

“我看你也不怎么兼职啊，你有钱？”荣石奇道。他刚一说完，就自悔失言。于曼丽身世不好，是个被丢弃的女婴，承蒙了一户好人家收养，才能长大。养父养母虽说待她极好，但是她极为懂事，自知学舞蹈本就花钱，如今上了大学，她便一直是自力更生。如今自己赤裸裸地问出来，终究是犯了忌讳。

“我可以接商演。”于曼丽生性活泼开朗，并不介意荣石无意的冒犯：“我是学舞蹈的，之前也接触过一些播音主持，所以一些礼仪、舞蹈、主持的活儿，我都能接。因为从高中毕业就一直有做，所以也算有点小名气，现在一场大型的下来能有小一千了。一般我也都是在学校吃饭，也不乱买衣服化妆品什么的，一个月出那么两三次，也算是够了。一霖是戏曲专业的，原本市场需求就少，几乎没什么商演机会，所以他只能另谋他路了。”

 

一想起那天那个满头大汗的少年，荣石心里便放不下。

“他免费喝是他的店员福利，我送给他是我自己的心意。”荣石这样给自己打着气，便走进了奶茶店的店门。

“欢迎光……诶，是你！”许一霖看到推门进来的荣石，开心地笑道：“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。上一次，多谢你的体谅。”

“啊，没事儿没事儿，没什么的。”荣石没想到许一霖还记着自己，赶忙慌乱地应着。

“你快坐，你想喝什么尽管点。我们店员每一次上班有一杯免费饮品的福利，我这次的还没用，刚好给你。”许一霖笑道。

“啊？”荣石始料未及。原本是自己想回请他一杯奶茶，没想到又成了他请自己。

“有茶类、果茶类、奶茶类、咖啡类、奶昔类、果奶类……”那边许一霖自是滔滔不绝地介绍着，荣石赶紧说道：“你喜欢什么，就请我喝什么好了。”

“我最喜欢芒果果奶，这可是我们店的招牌，请你喝一大杯吧！我给你多加两勺芒果果肉。”许一霖一边麻利地做着，一边冲他笑道。看着许一霖熟练的动作，荣石惊叹不已：“你不是才来这里上班么，怎么这么快就这么熟练了。”

摇果汁打底的手骤然停止，许一霖狐疑地问道：“你怎么知道我才来这里上班？”

荣石没想到会被这么问，他有些手足无措，感觉自己好像一个跟踪狂。看着许一霖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，他只好据实相告。

“你可真是个好人。”许一霖无力地叹了一口气：“真没想到，你居然会为了一杯奶茶，专门追到这里。”

正午的汉西，暑热正盛。外面的知了声声刺耳，更显得店内安静。空调凉风呼呼地吹着，没一会儿，荣石便觉得冷。他们二人对坐着，许一霖便讲起了他的事情。

 

许一霖的母亲因为生他而死。因为难产，许一霖自幼便是体弱多病。因为身体缘故，他极少和伙伴们一起玩耍，性格内向敏感。父亲忙于家里的水粉生意，又或许是因为母亲的缘故，所以父亲待他总有一丝冷淡疏离。具体表现便是，他父亲一直粗暴地否定他的想法，而按照自己的意愿摆布他的人生。譬如，他父亲非常反感他的“戏曲梦”，毫不信任他的能力，坚决要求他娶一个能干的媳妇儿过门，主持许家的生意。

“什么？”荣石只觉得三观都要碎了：“这都什么年代了？怎么还有父亲这么封建？娶一个媳妇儿过门主持家业？怎么听怎么怪。听你父亲这口气，他是不是都有中意的人儿了？”

“是，是我们那边另一家生意人夏家的女儿。”许一霖无奈道：“可是，那夏家的女儿也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，一心想研究管理和金融。我们根本三观不合嘛。”

一个“也”字，让荣石非常在意。他开始上下打量着这个一边干活一边说话的人。虽然他看起来温顺柔和，可是对自己的梦想却有超乎常人的坚持。

“所以，虽然你家里也有公司和产业，但是你父亲为了逼你就范，就断了你的资金支持，你不得不出来打工，自给自足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那你都打过什么工呢？”

“干的多了。大一刚开学的时候，没经验，被人忽悠着屯了许多军训鞋来卖，结果那鞋太硬了，也卖不出去，最后亏得血本无归，害得我吃了一个学期的咸菜。”许一霖不好意思地笑道：“你看，我果然在做生意上面没啥天赋吧。”

“最后那鞋怎么办了？”“全捐了。虽然硬吧，质量其实是不赖的。捐给贫困山区了。其实那个垫一个厚一些的鞋垫就可以了，但是你也知道，现在的大学生家庭一般都不差，有更好的选择，就看不上我这个了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

“亏本了之后，我想着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啊，于是又开始在网上找兼职，也算是有得有失吧。加了两个兼职的微信群，里面经常会发布一些一两次的兼职消息。还在网上找了打字挣钱的兼职。结果，那个打字挣钱的纯粹就是骗人的，吃了力也没讨到好，不过幸好没啥金钱上的损失。那个兼职群里的倒是真的，就是常常受欺负。”

“怎么受欺负？”荣石问道。他家里在河北承德也算是有钱人家，所以从来没有吃过这些苦。

“兼职群里面发的，多是发传单、当酒店服务员这些一两次的兼职。曾经我去酒店当服务员的时候，因为招了兼职嘛，所以那些正式工就把很多苦活累活推给我们干。当时真的是累的够呛。不过我都算好的了，最后好歹65拿到了手。有那么几个人特别惨，因为收工都11点半了，酒店又大，所以那个负责人带我们七拐八拐，就有一些人没跟上队伍，走散了，他们也不认路，便直接到接送巴士那里等我们。结果那几个人，就因为发钱的时候不在，所以被认定为‘无法证明参加打工’，所以就直接不给发钱了。”

“还能这样？”荣石大吃一惊，继而义愤填膺。

“是吧，很搞笑吧。”许一霖也是非常愤怒：“当时，我们一车人都在作证，说他们几个干活了，但是人家就是不认。对了，还有一个很恶心的，当时他招工的时候，说的是17：00~23:00，包员工晚餐，80元。结果，最后结账，只给了65，说什么吃饭花了时间，所以要扣钱。”

“我知道了，肯定是这个负责招兼职的这个人拿去中饱私囊了。”荣石冷笑道：“他拿捏准了你们是大学生，在本地没权没势的好欺负，便干出了这么不要脸的勾当。这是哪家酒店？”
    “希尔顿酒店。看看，业内大拿希尔顿都是如此，可想而知其他那些小酒店的风气了。”许一霖冷笑了一声：“你不知道，兼职这里，真的是鱼龙混杂。我的一个同学，油嘴滑舌的，来到浅川之后刻意与当地的一些负责兼职的套近乎拉关系，也能偶尔当当中间人，从他们手里承接一些兼职项目，发到大学里来招人。他经常接的是发传单的活儿，既当中间人，也自己做。但是一旦开工，他就自己找一家肯德基或者是麦当劳，进去玩手机。等时间到了，再出来收工，一人拿两份钱，欺上瞒下的。”

“现在大学里面，有两个行业最是恶心透顶。仗着政府不管，学生没能力，就疯狂敛财，骗大学生的钱。很多大学生辛辛苦苦，最后也投诉无门。”荣石冷眼看了这么多年，早就心生不满：“这两个行业，一个是培训辅导，譬如什么计算机二级教师资格证英语四六级。另一个，就是兼职。”

许一霖与荣石谈得投缘，越聊越畅快：“不过，也有一些有意思的兼职。曾经我干过一个兼职，是骑着自行车打广告。就是自行车上插上宣传旗帜，沿着固定路线骑，就是有些累。你知道，大夏天，又热又晒的。”

“为什么不去当家教呢？当家教一个小时能挣35~45，而且也不累。”荣石奇道。

“荣大哥，你也太抬举我了。”许一霖腼腆一笑：“我们艺术生，和你们这些正经考进来的大学生不一样。我的文化课很一般的，还是不去误人子弟了吧。人家亏钱事儿小，万一把人家孩子的前程给耽误了……”

“那你也是辛苦。又兼职又上课的。”荣石叹了一口气。

“是啊。每到寒暑假的时候，就会有一些酒店和厂家来学校招假期工。我去过深圳的电子加工厂，一个月基本工资3000，加班1.5倍，管吃管住。那个暑假，我挣了8000呢。还有一次，我寒假去了海南的五星级酒店当服务员，一个月下来挣了5000。这寒假和暑假下来，基本上我的学费就能有着落了。”许一霖的表情带了一些小得意。

“一霖。”荣石突然打断他：“我刚好缺一个助理。你要不要来我做的助理？一小时20。”

荣石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。

一个学生，还要什么助理？当自己是老总么？

估计许一霖也这么觉得，因为他正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荣石。

“嗯，是这个样子的。”荣石手足无措起来，他强行洗白道：“我在班里面是班长，在学生会里面是主席团的，又在社团里面担任会长，但是现在，是准备保研的关键时期，所以我必须得集中精力，但是其他的工作也不好说丢就丢。所以，我是打算聘请一个助理，帮我做一些琐事。好比说什么编辑表格啊，什么写策划案啊，什么外出采购啊……”

“你放心，工作时间我们好商量嘛。我是看中你对工作一心一意的负责态度，觉得你在奶茶店打工太大材小用了。你看看，反正你都要花时间打工，与其在这里，还不如去我那里，花同样的时间挣更多的钱，多好。”

看着许一霖犹豫不决的样子，他继续诱惑道：“这样一来，你的电摩很快就能还了……”

“好！成交！”

 

自从有了一个助理之后，荣石觉得神清气爽，终于可以从这些繁琐的事务中解脱出来了。为了方便许一霖，他索性把自己电脑上的文件完完整整地复制了一份给他。每天早上，给他发一个文件，列清楚一二三，告诉他要做什么。而许一霖，也是一丝不苟地帮他完成，然后再发给他，让他检查一遍。

久而久之，许一霖和荣石的大学生活越来越重合。他知道了荣石越来越多的事情，譬如他家里是家族企业，在承德有很大的影响；譬如他其实也不喜欢经济专业，更喜欢军营那简单实在的生活；譬如他有一双弟弟妹妹，今年才上初中；譬如他其实对明台有女朋友这件事儿一点都不在意艳羡，因为他喜欢自己。

当然，他也知道荣石的改变。譬如他为了能够尽快安身立业为自己撑起一片天，决定回家继承家业尽快当家做主；譬如他其实不喜欢戏曲，但是因为他是戏曲专业所以成了票友；譬如他从不敢承认自己喜欢男性，到他敢大大方方地面对关于他和自己的流言蜚语。

说是流言蜚语，还真是委屈了。因为，那真的不是流言蜚语。

在荣石大学毕业的那一天，荣石给许一霖转了最后一笔账：“这是你最后一个月的工资。现在我毕业了。只是，你大学毕业之后，我能不能聘请你，和我互相扶持，走完剩下的路？”

许一霖含着笑容，问他：“以助理的身份么？”

 

当然不是。在我们的人生中，从不存在谁是谁的助理。

你不是我的助理，你是我的人生合伙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