祺音

我有故事,你有酒吗?

【荣霖】典狱司(上)

祺の音:这一篇文章有些特殊。最初是看“何堪最长夜太太”的《民国版万神纪》有了灵感,先出来了故事框架,在听到《典狱司》这首歌时,发现歌词和故事框架符合之处很多。本来这个故事是想作为一个多CP长篇《地府群像》的荣霖结局的,但是长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动笔,索性就先把它写作一个单独的故事奉上了。此外,还有另一个视频提供了很多史料参考,是“史图馆”的《抗日战争全程战线变化》。这两个视频都是精品视频,在此安利,并且在此致敬两位up主。

本文CP:荣霖

故事背景:民国 · 抗日战争时期

本文篇幅:短篇(三篇完)

文章分类:正剧向

本篇归属:《歌曲具象系列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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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6年冬,中国北方风雨飘摇。

  “大少爷,日本人又来了。”荣家大管家索杰走到荣石的身旁,低声说道。荣石眉头紧锁,放下了手中正在擦拭的枪:“正厅见客。”

    1933年3月,日本人便已经实际控制了承德地区。荣家作为承德首屈一指的富贵大家,自然受到了日本人的百般拉拢。荣家掌门荣石,虽然内心对日本人极其厌恶,但为了能够救国,他只得忍辱负重。一年来,他依托荣家的势力,当上了这一带的里长,与日本人百般周旋,也算保得了承德地区百姓的平安。

  “荣先生,承德日军宪兵司令部已经落成,竹木长官有请您出席庆贺典礼。”那副官落落有礼。“还请阁下恕罪。我荣石不过区区百姓,日军宪兵司令部落成,又与我何干。”前来传话的副官早就知道荣家大少爷为人霸道,言语傲慢,也并不生气:“荣先生,竹木长官的饭局,还是不要推脱的好。毕竟这份友谊可是来之不易。”态度摆明之后,该服软的地方还是得服软。荣石抬了一下手,索杰便上前道:“竹木长官相邀,我们先生自然是盛情难却的。不知可有请帖?”“自然是有的。”那副官呈上请帖之后,便告辞了。

    荣石无可奈何。国家落魄至此,小民自然也毫无人权可言。而他荣石能做的,也就是在日本人面前争争言语之长,维护一下那已经千疮百孔的民族尊严了。

    当夜,日本司令部内张灯结彩。司令部长官竹木纯一在此设宴,款待承德一众实权人物。竹木此人对戏曲颇感兴趣,特地请了戏班子唱戏。一曲《贵妃醉酒》引得了众人关注。那贵妃唱腔婉转优美,体态玲珑婀娜。手如柔荑,白皙修长,双目含情,顾盼神飞。如此美人,甚至引得台下一些猥琐之徒蠢蠢欲动。

    一曲毕后,满堂喝彩,唯有荣石暗自冷笑:“人道是戏子无义,果然如此。”一旁的沈老爷奇道:“荣少爷向来戏曲造诣极深,是觉得这贵妃扮得不好吗”荣石悠悠地吟了一句:“商女不知亡国恨,隔江犹唱后庭花。”沈老爷吓得连忙让他住了嘴:“你疯了?这里可是日本人的地盘。你不要命了?”“日本人的地盘?”荣石狠狠地灌了一杯酒,把愤恨都咽了回去:“承德自古以来为中国领土,何时竟成了日本人的地盘。”

    竹木纯一虽然缺陪了很长时间,但因着是日本人做东,在坐的宾客也不敢随意离开。待他红光满面地返回,假模假式地道歉时,看着那些富商官僚们争先恐后摇尾邀宠的模样,荣石实在忍受不住,索性推说身上不爽,提前返家了。    

    谁知返家路上,竟还救了一个落水的年轻人。那年轻人身形极瘦,眉清目秀,十分好看。因着救援及时,倒也没落下什么大病,只需将养几日便可。荣家小妹荣意亲自照顾,仔细妥帖,很让荣石放心。

    “大哥,大哥,那人醒了。”次日一早,荣意便过来喊她大哥:“那人叫许一霖,是个唱戏的。家里人都过世了,就他自己一个人讨生活。他生活困顿,那天一时想不开就···”“男子汉大丈夫,在国家危难的时刻不思进取报国,反而如此懦弱,真是白瞎了这一世。”荣石平生最见不得男人胆小怕事,因而对许一霖十分鄙夷:“既然他醒了,就快让他走。我们荣家不养闲人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,哥,你怎么这个样子嘛。”荣家妹妹生气地跺脚:“人家一霖可温柔了,怎么到你这里就成懦弱了?他现在身体还没好,又没有家人,你让他去哪里啊?我们荣家是缺一口人的饭了?还是缺这一口人的住处了?我不管,我要留下他。我们荣家也有戏班子,就让他在我们荣家的戏班子里唱戏好了。”

    荣石一向对这个妹妹非常疼爱,无计可施。索杰自然也是随着小姐的心思走,很快为许一霖打点妥了伙食住处,让他在荣家戏班安顿了下来。

 

    可能荣石和许一霖天生命里反冲。一日,荣石外出散步,便听到了有人在吊嗓子:“汉兵已掠地,四面楚歌声,君王意气尽,贱妾何聊生。”荣石闻声皱眉,喝道:“是谁在唱?给我出来!”声音戛然而止,一个面生的年轻人怯怯地走了出来。荣石怒色未消,上下打量着他:“怎么?是我荣家戏班的人吗?”那年轻人小声道:“回少爷,我是新来的许一霖。”荣石想起了他,讥讽道:“怎么?许先生当初是因为媳妇儿不见了,想不开才去投河的吗?”许一霖不敢答话,面红耳赤。荣石继续训斥道:“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。虽然许先生一介戏子,但还是请放尊重些。眼下国难当头,我荣家戏班,不准唱这些情情爱爱的戏。还是好好学学那些报国尽忠的剧目吧。”说罢,荣石便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
    戏子无义,百姓麻木,这个国还有未来吗?荣石叹息不已。

    没过几日,日本人又找上门来。

    坐在正屋的荣石着实头疼。“荣先生,我们竹木长官之前在宴会上看中了一位唱戏的许先生,对他十分欣赏,想把他留在宪兵司令部。有人说他在荣家当差,不知荣先生能否通融一下。”

    荣石对那个年轻人实在没有什么好感。便吩咐索杰赶紧带人过来交接。然而许一霖被瑟瑟发抖地带出来时,竟直接对荣石跪了下去:“大少爷,我不愿去宪兵司令部,我想留下来······”荣石并不想因为一个戏子和日本人闹翻,不耐烦道:“竹木先生欣赏你才华,留你在宪兵司令部,这可是你的福分。”副官趁机帮腔道:“荣先生果然名不虚传,豪爽仗义。”说罢便一挥手,命人拖着许一霖离开。许一霖挣脱不过,只得哭喊道:“大少爷,您不看僧面看佛面。我已经是荣家戏班的人了,现在被日本人说带走就带走,传出去荣家的面子何在啊!”

    索杰心下一动,暗想这年轻人可真是话一出口,正中三寸。荣石出身名门,出类拔萃,平生最是维护荣家脸面。果然荣石冷峻的声音响起:“长官稍住。这戏子说的有理,他已经是我荣家戏班的人了,便是我荣家的下人。如果竹木长官对京剧有兴趣,我荣石为他另觅良役可好。”“唱戏而已,难道荣家戏班就缺他不可吗?”“听戏而已,难道竹木长官就非他不可吗?”那副官一听,声音顿时凉薄了起来:“荣先生果真要为一个戏子,违背竹木长官的意愿吗?”言毕,身后几个日本兵纷纷把枪上膛,进入了戒备状态。“不是戏子,是面子。”荣石站了起来,并不去看他们,只是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枪一边踱步:“中国有句俗语,叫人活一层脸,树活一层皮。我荣家在承德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。要是我荣石连荣家的脸面都护不住,那就真是白活这一遭了。”

    承德城谁人不知荣家大少爷军旅出身,枪法极准。双枪在手,弹无虚射。双方正剑拔弩张间,荣石突然展颜一笑:“还是说,竹木长官要这个人,并非是为了听戏?”那副官见识过荣石的胆识,终究不敢太过放肆:“荣先生是竹木长官的朋友,既然您执意如此,我便原样回复竹木长官便是,何苦为了一个戏子伤了和气。”说罢,便命令日本兵放开许一霖,回去复命了。

    许一霖大难不死,赶忙拜谢。荣石沉吟良久,摒退了左右,森森地盯着他:“许一霖,你究竟是怎么和日本人搭上关系的?”那目光冰冷,让许一霖不寒而栗。他犹豫再三,只得从实招来。

    许一霖家破人亡之后,便跟着戏班游走四方。来到承德后,便被日本司令部请去助兴。那夜,许一霖唱了一曲《贵妃醉酒》,引得了竹木纯一的注意,曲毕后便被带入了他的房中。许一霖本以为只需敬酒拜谢便可,可谁知那竹木竟是个喜好男风之人,见许一霖眉清目秀,肤白唇红,竟强行占有了他。更让许一霖难堪的是,那竹木在床上花样频出,折磨得许一霖遍体鳞伤。事毕后,他心满意足地离开,许一霖不堪其辱,便偷偷溜了出去,想一死了之。

    荣石听完之后,深感之前误会了他,只得安慰道:“你且安心。你既是我荣家的人,我荣石就必定会护你周全。”许一霖感恩戴德,再三拜谢,就这么在荣家安稳住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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