祺音

我有故事,你有酒吗?

【多CP】刺客列传 · 楼诚列传(七)

祺の音:上一章和这一章会涉及到一些地理方位。因为明国都城长垣城参照汉代长安城,所以在此奉图一张,以供热爱考据的看官们研究。本篇中出现的地名有:宣平门、章城门、武库、长乐长公主府。前三者皆在下图中有原形,设定长乐长公主府在桂宫北一带,皇帝起居在未央宫。

“是北军?还是长乐长公主府的甲士?”明楼喃喃自语。“陛下,老臣有计策。”刘进奏道:“陛下可令虎贲卫焚烧宫殿,引起大火。不管前来营救的是北军还是长公主府甲士,只要另一方看到宫城之内火光冲天,必会前来一探究竟。”

长垣宫城,为明国皇室祖上始建。经过历代先皇修缮,雄伟壮阔,美轮美奂。但事情危急,明楼也并非优柔寡断之人,他立刻命人取来油和明火,着手焚烧。卫士们泼上明油,堆砌柴草,正要扔火把时,明楼突然说:“住手。”

众人不解,唯恐明楼改变主意。只见明楼上前,取过卫士火把:“还是朕来扔吧。”语毕,他运足了力气,将火把抛到了宫殿之上。霎时间,火光冲天,映红了长垣的夜。正在司马门御敌的杜剑锋震惊不已,唯恐明楼一时想不开自焚,赶忙差李熏然去一探究竟。而司马门外刘真定更是惊恐。他思维缜密,身经百战,自是知晓放火的意味。情急之下,他亲上前线,指挥进攻。

这一边,明楼也披了铠甲,拿了长剑。旁人劝阻道:“陛下,您千金之体。若是在前线一个万一,那岂不是正中了叛军的下怀。”明楼慨然道:“我明国之主,天子守国门,君王死社稷。只有同归于尽之人,未有苟且偷生之徒。如若今晚,朕以身死难,还请诸位尽全力辅佐幼弟明台,斩杀叛军,光复我明国基业。”说罢,他带领着身边仅剩的几个卫士便前往司马门。

 

当明楼出现在司马门上之时,两军皆惊。明楼临门喝道:“逆党刘真定、刘子案,尔等犯上作乱,罪不容诛!郎卫、南军听令!朕知你们皆是受到小人蒙骗,并非真心谋反。放下武器,一概免罪。如若继续助纣为虐,就不要怪朕不念旧情。”

刘真定意识到,明楼都能上前线,说明皇帝真的是山穷水尽,希望借此来拖延时间了。但是普通士兵并没有他这样的洞察力,当看到天子都能亲上前线之时,本就心虚的他们愈发胆怯。刘真定敏锐地捕捉到自己士兵的犹疑,他大喝一声:“将士们!明楼亲临一线,说明他们已经没人了!明楼倒行逆施,偏信贱籍,豢养娈童,人神共愤。我们这是替天行道!废明楼,立明台,并非叛乱,而是为了我明国千秋万代的社稷着想。”

语毕,他带头冲锋,两军又混战了起来。明楼身先士卒,不断用长枪戳刺着爬上城墙的叛军,又奋力去推搭在城墙上的云梯。守城将士见皇帝亲上战场,士气大振,愈发勇猛。这时,杜剑锋远远地看到两台撞门战车被调了过来,他大惊失色。司马门不比金马门坚固,根本经不住撞门战车的威力。如若宫门一倒,那便回天乏术。他发疯一般地令部下放箭,希望能够拖延一些时间。

眼看着战车愈来愈近,李熏然嘶吼道:“将军,我们没箭了!”

明楼闻言转身,只见每一个将士的箭壶都空空如也。他面上波澜不惊,但是内心却万念俱灰。没箭了。或许真的是,天亡明国吧。援军呢?援军到底在哪里?刘进不是说出现转机了吗?不是说只要看到宫城大火,就会有人前来救驾吗?他们人呢?

明楼正失魂落魄地想着,突然左肩一阵刺痛传来。他向前跌走了几步,才发现原来是刘子案趁自己神游之际暗放冷箭。

他还没回过神来,便感受到了恐怖的摇晃。来自脚下那沉重的撞击,似乎撞到了每个人的心里。事已至此,杜剑锋也无计可施。李熏然道:“将军,放火吧。连这司马门一起烧了,或许还能争取点时间。”

司马门因为是皇宫内门,城楼上木制建材极多,一旦着火,便会迅速蔓延,司马门也会毁于一旦。如果司马门烧尽之前援军仍未到来,那么他们真的就无险可守。

“将军,我们已经无计可施了。这是唯一的出路了。”

杜剑锋看向明楼,明楼坚定地点了点头。他定了定心神,运足力气吼道:“众将士,泼油,准备放火!”正在众人忙乱泼油之际,只见叛军后方大乱,暗夜之中,似乎传来了阵阵马蹄声。

 
 

是援军?还是其他地方已经得手的叛军?明楼等人屏息凝视,不敢放松。待到银色长枪划破夜色,众人终于看清了那为首的将军——明诚。

他一马当先,大喝一声:“刘本纲等人已被生擒,三万勤王大军已经包围长垣城!放下武器者免死,胆敢顽抗者,格杀勿论!”本该在渤海郡的明诚有如神兵天降,让刘氏叛军措手不及。刘真定困兽犹斗,强定心神,上前与明诚相搏。

明诚弃了左右,径直迎战。而他率领的精骑训练有素,不待主帅吩咐便一字散开,开始强攻。司马门前是大片空地,原是为皇后銮舆起驾所用,如今正好让骑兵纵横驰骋。骑兵利用自己的机动性快速穿插于叛军阵中,彻底冲散了叛军的阵型。阵型一散,叛军各自为战,首尾不能相顾,混乱一片。加之骑兵呼啸往来,气势凶猛,对步兵有着天然压制。长枪横扫之处,人人退让;铁蹄所踏之地,个个惊惶。死于马蹄之下者,死于刀剑之下者不计其数 。

李熏然见叛军式微,大喝一声就要下去助阵,被杜剑锋给拖了回来。杜剑锋骂道:“你疯了?叛军都是步兵,我方骑兵刚好可以肆意切割包围。现在下去支援,只会让他们投鼠忌器。”李熏然吐吐舌头,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墙头。

杜剑锋在城头看着骑兵的左冲右突,赞叹道:“阿诚这小子真不愧是在北燕呆了五年。他训练出来的这些骑兵,气势和骁勇与北燕铁骑不相上下,把骑兵的机动性能完完全全地转化为杀伤力,形成了对步兵的压倒性攻势。有此大将,真是我明国之福,陛下之福啊。”

刘真定虽然也是武人出身,但毕竟多年不亲临一线,功夫自然是有些退步。而明诚年轻力壮,又在北燕之地摸爬滚打,渐渐便压制住了刘真定。只是碍于需要活捉,不敢放开手相斗。明楼见状,高声喊道:“阿诚,只要给刘真定留口说话的气儿就行,其余的 不必客气!”明诚闻言,心下了然,不再犹豫。他卖了个破绽,放刘真定的大刀朝自己大腿砍来,在即将砍到之时用长枪逼住,左手快速从腰间抽出短剑,一下便斩断了刘真定的左手。刘真定惨叫一声,跌倒在地,被士兵生擒。

明诚高喊道:“主犯刘真定已被活捉,从犯放下武器,一律免死!”经过骑兵的一番杀伐后,叛军早就所剩无几。听得明诚此言,都丧失了斗志,纷纷投降。刘子案自知罪孽深重,无力回天,便想着拉明诚一起垫背。他几欲疯癫,持刀挥舞,向明诚狂奔而去。明诚抖擞精神,正欲与之交锋,却看到刘子案被一箭射倒在地。

原来是明楼。他拔出自己左肩的利箭,回射了这个愚蠢又狂妄的敌人。

司马门下胜局已定,杜剑锋着命打开城门,让李熏然率军下楼,会和明诚骑兵一起清点俘虏,捆绑收监。明诚冷冷地问道:“刘子案,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刘子案气冲冲地盯了明诚半晌,恶狠狠地说:“按照明国律法,宫中不许纵马!”众人一听,目瞪口呆,方才理解为何刘子案能在紧要关头出了“让刘进劝降”这么蠢的一个主意。

蠢材,蠢材啊。完全没有他父亲的半分才干。

 

正在此时,宫门外又一阵骚动声。众人才放下的心又高高悬起,明诚赶忙让杜剑锋率人回撤,关闭司马门,保护皇帝,自己则率领骑兵严阵以待。寂静的夜里,明诚听到了马蹄声,而且是很多的马蹄声。他内心愈发沉重:刘氏到底有多少叛军?如若敌方也有骑兵,那恐怕平叛就不如刚才那般容易,而是一场硬碰硬的厮杀了。

当那队人马终于冲过金马门,到达司马门时,明诚终于看清了那为首的将领。银甲青衣,英姿飒爽。是长乐长公主。她身上也有斑斑血迹,想来也是经历了一番厮杀。众人见是长公主,都松了一口气。明楼赶忙迎了出来。

长公主见明楼平安,叛乱已平,才放下心来。明楼问起前况,长公主道:“半夜时分,突然有贼人围攻长公主府。我心想恐怕宫中有变,便起兵救驾,谁知却被这帮贼人拖延。不过他们是被释放的刑犯,装备简陋,所以并不费事。我本欲直来宫中,但想到他们既然释放了刑犯相帮,肯定缺少武器,必会围攻武库,便先去了武库。果不其然。”

明楼急道:“那武库那里怎么样了?”明镜道:“武库那里也是损失惨重。武库令手下卫士本就不多,全部阵亡。武库令身负重伤,宁死不肯交出钥匙,最后被叛军所杀。至于武库钥匙,我也未能找到。”

明楼喟然叹道:“幸好朕当年听从刘承志的建议,提拔简竹大人做了武库令。简大人果真是赤诚之心,可昭日月。”明镜看明楼身负箭伤,又疲惫之至,便让明诚先扶他去休息,自己来处理剩余事务。

明诚扶明楼到寝殿之时,东方天光已起。明楼躺在床上看着他,突然笑了起来:“阿诚在北燕都学坏了,谎言张口就来。什么三万勤王大军,朕到现在还没看到呢。”明诚也笑了:“这么浅显的把戏,只能骗骗刘真定这样的心虚之徒,怎会瞒过英明神武的您呢。不过大哥,听说这宫城是您亲手烧的?您就不怕列祖列宗过来兴师问罪?”“其实烧宫城的时候,我真的觉得,可能明国国祚就到此为止了。”明楼叹了口气:“我之所以不让那卫士动手,是怕万一刘真定逆党得逞,将那卫士议罪论处。都是忠良之士,怎能让那小人肆意构陷。”

明诚一边嘲笑明楼想多,一边将明楼上上下下看了个遍。除了左肩的箭伤,他的右手手指也被箭弦割伤,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口子。明诚埋怨道:“大哥也真是的,那时胜局已定,大哥为何还要亲自箭射刘子案?”明楼看着风尘仆仆的明诚,露出了一个疲惫的微笑:“他已经疯魔了,我看他疯狂地持刀扑向你的时候,就想保护你。我怕你会受伤。这是我当时脑海里唯一的念头,其他的,当时都没想过”

明诚听了,红了眼圈:“您真是多虑了。要是您不拔箭,伤势也不会这样重。要是您不射箭,手也不会被割伤。”八年前,自从明楼把玉韘送给明诚之后,便再没有戴过其他玉韘。裸指射箭,力道又狠,自然会被弓弦所伤。明楼牵起他的手,细细端详着。因为有着玉韘护指,阿诚的手指依然光洁修长:“阿诚的手指这么好看,这么美,连玉韘都黯然失色。”

“对不起,大哥。”明诚的眼泪流了出来:“您把玉韘赐给了我,我却没能保护好您,让您自己亲动干戈。这是阿诚的过错。”“这傻孩子。”明楼摸着他的脸,替他擦干了泪水:“身为帝王,终其一生都会在阴谋谎言与刀光剑影中度过。每一个名垂青史的帝王,身上、心上,全都是伤痕累累。这弓弦留下的割伤,是我大明国君铁血手段的见证。”

明楼顿了顿,疑惑道:“不过,你是怎么赶回来的?”

 
 

原来,洪少秋首战告捷,擒住渤海郡世族后,那人为了自保,便供出了和刘真定串通之事。洪少秋大惊,为了不打草惊蛇,他不敢率大军回返,只能一边照例报捷于朝廷,一边暗令明诚率领五千精骑星夜驰援。

明诚到达长垣城的宣平门时,正是叛乱之夜。明诚远道而来,自然不知皇宫情况。他自亮身份,要求开门。守城北军见是明诚叫门,不敢耽误,赶忙命人去禀告唐大臣。

却说那唐大臣受刘真定胁迫,不得不与他们同流合污。但是刘真定为人谨慎,为防止唐大臣突然反水,便派儿子刘本纲前来监视。这二人听了禀告后,便一并来到了城门上。

刘本纲高声道:“明诚将军,您口口声声说陛下急召您回宫,可是您却没有陛下的圣旨。这让我们也很为难啊。”明诚看到刘本纲竟然也在此处,便心知叛乱已起。他顾不得许多,怒斥道:“刘本纲,你休要胡搅蛮缠。你伙同刘真定,秘密谋反,真当这朝廷姓刘了不成!”

“明诚将军,您莫要血口喷人。按照律令,京城九门夜间关闭,非持皇上、皇后和太后诏令者,不得擅自出入。这是明章铁律,并非是在下有意刁难。”

北军守城卫士一听事关谋反,便有些犹豫。有裨将向唐大臣奏道:“大人,明诚将军是陛下亲信,不如···”“混账东西!”刘本纲呵斥道:“明诚是亲信,难道太尉大人就不是了吗?他说我和太尉是反贼你就信,可是万一他是反贼,那你放反贼入城,该当何罪?”

明诚骂道:“糊涂东西!你们去宫城查看一番不就清楚了!”刘本纲笑道:“明诚将军这话说得好生奇怪。夜间不得擅自出入京城,北军守城士兵不得擅离防守,这些可都是朝廷的律令。您一边胁迫军士们做违令之事,一边又自称救驾。而我没做任何事情,却又被您骂成是反贼,这将士们也是有头脑的,孰是孰非,他们真的不知道吗?”

唐大臣也帮腔道:“对呀,明诚将军,您一定是被小人蒙蔽了。您看,皇宫并未有骚乱。这么多将士都能做个见证。”“废话!长垣城方圆数十里,面积巨大。这里离宫城遥远,你能听见动静才见鬼了!”

见这二人是存心阻拦,副将便道:“将军,不如我们直接强攻吧。”“不行!进攻京城城门,等同谋逆,可以就地格杀。我看北军的反应,他们应该不清楚情形,半信半疑。我们一旦动手,那就落实了刘本纲的话,想去救驾就难上加难了。再说了,这长垣城城池高大坚固,我们又有多少人马,经得住如此折腾。”

“说又说不通,打又打不了,这我们该如何是好!”副将恨恨道:“我们空有五千精兵,却派不上用场!”明诚也正踟蹰之时,突然北军士兵惊叫出声:“大人,走水了!走水了!是皇宫的方向!”刘本纲脸色大变,赶忙回望。明诚等人的视线被城墙挡住,虽然看不清情形,但也能看到墨色天空映红了一半。

他心知这是明楼的信号,便高声道:“唐大人,宫城走水,摆明了是情况有异!刘真定父子谋逆之事,是北地俘虏所招供的,您快快开启城门,让我等救驾!”

若说北军士兵先前还是半信半疑,见此情形也都信了大半。刘本纲喝道:“鬼话连篇!皇宫走水,在过去又不是没有之事,你怎地知道是叛军所为?宫城自有本官的郎卫和卫尉大人的南军护卫,你们上好自己的岗位就是!”说着,他拉了一把唐大臣。

本来都几欲下令开门的唐大臣被刘本纲又生生地吓了回去。明诚见唐大臣一副懦弱样子,气到不行:“唐大臣!你当初袒护刘子案,可是陛下做主,免了你的惩罚。你是明国臣子,不是刘真定的家奴!如今陛下有难,你视而不见,是何道理!”

双方正僵持间,只见远处有传令兵跑来,他一边跑一边大喊:“我是章城门尉梁仲春!皇宫走水,有人谋反!奉陛下密令,着命唐大臣打开城门,放明诚将军勤王救驾!”刘本纲大惊,他上前一步拦住梁仲春道:“你说是陛下密令就一定是了吗?让本官检验一番!”梁仲春驳斥道:“陛下密令,是给唐大人的。岂能让外人过目!

明诚借机高喊:“唐大人!你是明国的千秋功臣还是乱臣贼子,可都在这一念之间!陛下让你掌握京城防卫,又在此危急关头给你密令,说明陛下还是信任你的!你可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信任!”

明诚一语未了,只听得唐大臣一声嘶吼:“北军将士听令!刘本纲作乱犯上,意图谋反,罪不容诛,给我拿下。开启宣平城门,放明诚将军入城救驾!”刘本纲还未及反驳,便被北军士兵一拥而上,捆翻在地。随着宣平城门的缓缓打开,明诚一马当先,率领五千精骑冲入城内。

 

明诚讲完之后,明楼惊叹不已。原来在宣平城门处,竟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。“我一直想不明白,大哥当时是怎么将密令传递出去的。”明诚依偎在他身边道。“我当时都自顾不暇了,只以为北军士兵都跟着唐大臣反了,哪里还管得了那些。”明楼道:“看来,应该是那章城门尉梁仲春见皇宫走水,心知有异,所想出来的应急之策吧。”

看着明诚倚在自己怀里意识模糊的困乏模样,他便悄悄住了嘴,任由青年沉沉睡去。他夜以继日地奔走驰援,又大战了一场,想必一定是累了。

 

明诚一睡便睡了半天。等他醒了,明楼便召集众朝臣于大殿之上,着手处理这次刘氏之叛。这时,寺户令李从箴蓬头垢面地入殿而来,拜倒在地,奉上了武库钥匙。

原来,李从箴与武库令简竹是多年好友。叛乱之夜,正是简竹轮值武库,李从箴前去与他商谈寺户令与武库令协作之事。反贼围攻武库之时,简竹见对方人数众多,自知不敌,便将武库钥匙交于李从箴,让他趁对方尚未完成合围之势趁乱逃出。自己则留下来当做诱饵,为李从箴争取时间。

李从箴逃到街上,又遇到北军宵禁清街,他不知北军是否也参与叛乱,不敢贸然暴露,只能一路躲避。他曾试图进入皇宫,却被把守宫门的刘氏逆党发现追杀,拼尽全力才得以摆脱。不过幸好钥匙无恙。 

众臣听后,莫不感慨。明楼道:“李大人劳苦功高,朕感激涕零。来人,赐座。李大人一夜劳顿,理当受座。”

一番处理后,明楼命人宣读诏书:

张西洋,历任三朝,德高望重。御史大夫任上兢兢业业,忠于职守,擢升丞相。

黎润谦,学识渊博,宽严相济。太常卿任上从无差错,擢升御史大夫。

杜剑锋,率虎贲郎卫御敌于外,护驾有功,擢升执金吾。

李熏然,大敌当前,浴血奋战,擢升虎贲中郎将。虎贲中郎将一职,秩俸上调为比两千石,虎贲郎卫扩充至三千人。

明诚,千里驰援,扭转战局,擢升郎中令。

洪少秋,明察秋毫,处置得当,瞒天过海,暗派援兵,擢升卫尉。

简竹,忠于职守,奋勇杀敌,虽战死其犹未悔。追封执金吾。

李从箴,擢升①太仆。

刘承志,擢升②光禄大夫。

桂田,擢升谏议大夫。

梁仲春,擢升③盐市丞

这是明国朝堂的翻天覆地之变。经过此次叛变,中央朝廷上的世族势力几乎消亡殆尽,而平叛有功之人,多是寒门出身。他们凭借着擎天保驾之功,终于走上了九卿之位,成为了明国权力最核心的那一群人,开始凭借自己的意志,影响着明国未来的百年国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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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释:

1.太仆(卿):九卿之一,银印青绶,秩俸中两千石。掌管车马,天子每出,掌管前后仪仗。

2.光禄大夫:隶属郎中令,“四大夫”之首。秩俸比两千石。掌顾问应对,为皇帝谋事。(之前刘承志所任的谏议大夫为四大夫之末,剩余两位大夫分别为太中大夫、中散大夫)

3.盐市丞:隶属治粟内史(大司农,类似于后来的户部),为盐市令助手,秩俸六百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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