祺音

我有故事,你有酒吗?

【楼诚】山中来客(二)

本文CP:楼诚

故事背景:原剧背景

本文篇幅:短篇(四篇完+伏笔篇)

文章分类:脑洞向

本篇归属:独文合集(脑洞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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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明楼便整理出了一份资料递给明诚:“你看一下,这是剩下三个人的资料。看能不能想出些什么?”

项卫言,男,28岁,党龄8年,苏州民立小学教师兼教务主任。

公孙泽,男,27岁,党龄5年,苏州警察局警长。

叶  康,男,27岁,党龄4年,苏州陆军医院医生。

明诚看了看,问道:“他们有过出国的经历吗?”“都有。公孙泽曾经留学法国。叶康留学美国的医学院,项卫言在德国留学过一段时间。”

“会不会是这个公孙泽?毕竟从留学经历上来看,他最有可能和我产生交集。”“从留学经历上来讲,他是最值得被怀疑的。不过我们当时在法国巴黎,而他在马赛的艾克斯大学修习法律,而且只呆了半年就回国了,并没有去过巴黎。”

“对了,他们有没有过什么曾用名?或者在国外有没有过其他名字?”明诚问道。“在国外他们用的都是本名。而且因为他们都是苏州地区的体面人家,都有体面工作,所以也没有什么假名字。”

“大哥,不如我去面见一下他们好了。只要我能听到他们的声音,就一定能分辨出来。”

“不行!”明楼断然拒绝:“今天南田洋子的举动太反常了。他们完全可以让那位叛徒指认你是那接头之人,然后以有共党嫌疑之由展开调查,可是他们没有。而且昨天伏击事发,现在他们一定会重点监控那个叛徒,守株待兔。你去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。”

“大哥,我不去苏州也可以,当务之急是需要他们的录音。只要能搞到他们的录音,那么就可以知道叛徒是谁了。”

“这个叶康,苏医生和他家很熟,应该是见过叶康的。苏医生和他的哥哥叶安曾经一起在美国留过学,不如你联系一下苏医生好了。”

“那剩下两个人怎么办?”

明楼沉吟半晌,说:“启动毒蝎小组。”

 

明台看着手中的电报译稿,满腹狐疑。于曼丽见他眉头紧皱的样子,走过来轻声问道:“怎么了?可是有什么问题?”“没有什么问题。”明台答道:“但是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。”“也是啊,为什么突然派我们去苏州?任务对象还是两个普通人?”郭骑云靠到了桌子上,也是十分不解:“难不成他们投靠了日本人?”“对呀,而且任务也是闻所未闻。”于曼丽接话道:“上面只写了‘录下目标声音’,以前还真没遇见过这样的任务。”

明台游离在二人之外。他在意的,是阿诚哥今天凌晨才从苏州回来,当晚自己便收到了这份任务诡异的电报。难道自己的上峰毒蛇,真的是大哥?难道阿诚哥也是军统的人?他们是不是在苏州碰到了什么麻烦?

“组长,组长,想什么呢?”郭骑云冲他挥了挥手,问道。“啊?”明台突然反应过来,说:“我就是在想,为什么要这些人的录音。”“可能他们有什么问题吧。难不成他们是军统叛徒?”“不知道,随他们去吧。”一想起军统高层大发国难财,明台就气不打一处来:“上头的意思哪是我们能捉摸透的,照做就是了。”

第二天,苏医生和妻子以探望故友的名义,前往苏州叶家拜访叶康的哥哥叶安。叶安是苏州当地一名声望极高的大夫,自己经营了一家诊所。他见故旧来访,自然十分高兴。主宾入座后,便自然而然地谈起了曾经一起同窗的往事。“你弟弟叶康不也是我们医学院的学弟吗?”苏医生闲闲地提起他来:“他现在在哪里高就啊?”“他啊,那个没骨头的东西,他投靠了日本人,去了日军陆军医院。”叶安轻蔑地说道:“家父知道后竟气得一命归天了。早知道那个不肖子竟然给日本人做事,当年就不该出钱出力地送他去美国留学!”“叶康年轻,难免一时昏了头。不如这样,我去劝劝他,万一他就迷途知返了呢?”“没用的。”叶安烦躁地一挥手:“我们是打也打了,劝也劝了,好话赖话说尽,也没能让他回心转意。他竟然还说什么,说什么这是‘曲线救国’,你说这荒不荒唐!”苏医生不留痕迹地看了苏太太一眼,苏太太便婉婉说道:“叶先生,听说叶康以前最和我家先生要好,想必我家先生的话应该是能听进去几分的。不如由我夫妇二人出面,大家一起吃个饭。若是叶康能迷途知返自然是好,若是执迷不悟,那我们和他的交情也就此了断。您看可好?”

叶安到底是心疼这个弟弟,希望他能知错就改,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允了下来。一番谈话,叶康仍是固执己见,惹得叶安勃然大怒,当堂离席。众人虽然不欢而散,但苏医生却拿到了大量清晰的录音。

另一边,明台和于曼丽扮作了为孩子择校的夫妻,来到了民立小学。见二人衣着不俗,门房不敢怠慢,赶紧请他们到了教务处,由项卫言亲自接待。“您好,在下是民立小学教务主任项卫言,请问二位如何称呼?”“项主任您好,我姓覃,是一个古玩店商人,这是我妻子。我们从北京迁居过来,想为孩子看看学校。”“好的好的,那我先来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学校。我们学校包括小学、初中、高中,我校是苏州最顶尖的小学,全部按照欧洲的课程设置授课,这样可以方便孩子日后去欧洲留学。我校的特色还有英语训练,从小学就要开始进行,您放心,请的都是英国老师。”“可是我太太并不想让女儿去欧洲留学。”明台略有迟疑。“是啊主任,我们家是姑娘,从小千娇百宠地养大的。我听人说那些留学生在国外勤工俭学,又受人歧视,我舍不得她一个人去欧洲受苦。”于曼丽说着便红了眼圈,引得明台赶紧圈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。“覃夫人,您这样想法的太太我见多了,做母亲的嘛,肯定都心疼孩子。”项卫言不以为然:“可是现下里,中国国弱民贫,日本人在中国横行乡里,这中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呢。我看着您家里也不缺这个钱,不如把女儿送到欧洲去过安生日子。您可别小瞧,我们学校为什么能成为顶尖的小学,就是因为苏州当地高官显贵的孩子都在我们这里上学。他们为什么偏偏选我们?还不是看中了我们这里能够去顺利欧洲留学。”“项主任说得有理。”明台假意劝道:“你说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,送她去欧洲还能害了她吗?”“你还知道我们只有一个女儿!”于曼丽推开他的手,埋怨道:“她长到现在,从来没有离开过我。现在好好地突然要送她去欧洲,她一个姑娘家,在欧洲生病了怎么办?吃不惯怎么办?有人欺负她怎么办?到时候山水迢迢,是你能过去还是我能过去?”说着 ,她便哭了起来。明台尴尬地看了看,便道歉道:“对不起项主任,我家这位当年生女儿的时候难产,差点就没了,因此对女儿特别爱护。让您见笑了,我们下次再来向您咨询,实在对不住。”“没关系。这是我们学校的宣传册,您可以拿一份回去阅览。”项卫言递了手册过去。“行,谢谢您。”明台一边说,一边拉了于曼丽赶紧出了房间。“你别哭了,丢不丢人···”听着房门外的争执声,项卫言笑了笑,继续批阅起文件来:“现在的有钱人,真是越来越把孩子当回事儿了。”

 另一边,郭骑云也成功地拿到了公孙泽的录音。按照出发前的计划,为了防止暴露,三人并未在苏州碰面,而是分成两路,各自取道回了上海。当晚,毒蝎便向毒蛇回电:“事成。”

“看来疯子教得还不错。”明诚把电文递给了明楼:“这才24小时就完成了任务。”“咦,你的手指好冰啊,干什么去了?”明楼的关注点显然不在电文上。“刚才给您洗了您的风衣。”明诚笑道:“洗的时间可真长啊,累死我了。我洗我的风衣都没这么累过。”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“大哥,您该减肥了。再这么下去,下次我的手就要冻掉了。”“那你下次记得兑热水。”明楼不以为然:“大冬天的用冷水洗,我们明家缺这点柴火钱吗?”

“好了,说正事吧。”明诚笑道:“不准备夸夸明台吗?”“这有什么好夸的,任务又不难。”明楼扫了一眼文件,吩咐道:“你布置下去,明天就要把录音交接到我们这里,争取尽快确定叛徒身份。”“是。”

次日,明诚便取到了录音带。在明楼办公室里,明诚戴上耳机,平心静气,闭眼倾听。明楼则在一旁紧张地盯着他。

“苏大哥,你不必再说了。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和我大哥不一样,结果没想到你们都这么死板。中国,中国到底是什么?哦,我换句话说,到底哪一个党派,哪一个政府才能代表中国?你凭什么判定蒋介石的国民党政府才能代表中国?就是因为它的成立时间早?你没看到蒋介石领导下的中国,已经成了什么样子吗?国家贫弱,百姓困苦。这样的政府凭什么不能被取代?还有,为什么蒋介石亲美就没什么,而汪主席亲日就被骂成是卖国贼?大家都是一丘之貉,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吧。”

“这位先生,我再确认一遍。您是徐州人氏,姓顾,在徐州经营成衣店,来苏州选购布匹。在从银行取出大量财款后遭遇了蒙面的持枪劫匪袭击。您在胁迫之下,财款被抢,并没有受到人身伤害,对吗?”

“覃夫人,您这样想法的太太我见多了,做母亲的嘛,肯定都心疼孩子。可是现下里···”

明诚反复听了又听,终于睁开了眼睛。“大哥。”他取下耳机,斩钉截铁地说:“我听到的声音,和第三段录音一致。叛徒是项卫言。”

明楼没有说话,他面向窗外看了又看,终于叹道:“拥有8年党龄的老同志,身在学校教书育人的教师,竟然叛变了国家,与日本人站到了一起。”明楼心痛不已,他咬牙切齿,额上青筋暴起。“大哥,现在的当务之急是,我们该如何处理。”明诚劝道:“到底是直接击杀,还是将计就计?”

“阿诚,你说为什么日本人当时不直接让项卫言出来指认你?”明楼依然对前一天南田洋子的举动十分不解。事出反常必有妖,如果不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,很难想象日本人会放弃这么一个破坏上海情报小组的大好机会。他总觉得他一定是遗漏了什么。而这个被遗漏的东西,却恰恰会给他们带来致命一击。

“大哥,来不及了。这个叛徒留的时间越久,您就会越危险。”明诚上前一步劝道。“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,日本人就是为了故意让我们去刺杀项卫言,然后在苏州设伏?”明楼做出了一个非常勉强的假设。“不可能。项卫言的掩护身份就是一届老师,不可能重兵保护。刺杀的执行者、时间、地点都是不可控的,他们怎么设伏?再说了,他们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叛徒,怎么会让他轻易涉险?就算他被日本人当成了一枚弃子,那也要被榨干了所有的利用价值···”明诚说到这里,突然打住了。

“对吧。”明楼看了他一眼:“所以事情就奇怪在这里。”

项卫言最大的利用价值,不就是指认明诚,再上海情报小组撕一道口子出来吗?现在他最大的价值尚未体现,所以敌人是不会放弃他的。

“不,我想敌人已经放弃他了。”明诚低下头,闷闷地说了一句。

“嗯?你说什么?”明楼问道。

“我说,不管情况几何,当下击毙他一定是最没错的。不如派明台他们去?如果在共产党和日本的博弈场中,突然搅进来了军统,想必也能干扰他们的视线吧。”

“或许,你说的有道理。”明楼思索良久,说道

毒蝎小组在回复电报后不久,便接收到了新的电报:“击杀项卫言。”“这个项卫言果然有问题。”明台说:“看来之前的录音只是确认身份而已。”“这个项卫言我当时就觉着不爽。”于曼丽过来看了一眼电报,嫌弃道:“一个中国人,还是一个老师,居然还劝说学生家长趁早送孩子去欧洲,远离中国。这是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的样儿吗?”“也不能这么说,或许这就是他的伪装呢?”郭骑云插嘴道。“伪装?我可不信。你当时是不在场。他绝对是流露心声的那种。”于曼丽不以为然。

“好了,现在问题的重点是,我们如何杀掉项卫言?电报上说,项卫言可能被日军暗中保护着,让我们注意安全。”“可是我上次去录音的时候,专门四下留意过,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啊。”于曼丽道。“我当时也留意了,岂止他的办公室,那个楼层我觉得都没有什么日本人。”明台说着,看向了于曼丽。于曼丽也看向明台,眉眼弯弯地笑。看着台丽二人相视而笑的模样,郭骑云不解道:“你们什么意思啊?难道你们要在学校射杀项卫言?”“对啊。”明台将电文折成了一个纸飞机随手丢了出去:“我猜想,项卫言是一个要面子的人,所以才不肯日本人进入学校。而且一般来说,学校是一个安全的地方,他们恐怕也不曾想过有人会在学校袭击他吧。”

“那我们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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